,但见到她挣扎片刻,不动了,桑夏那一刻手脚发冷,几乎是很怕她下一刻死了…………缓缓伸手,去试探她的鼻息。
浅浅尚有。
他有些惊怔的看向那不言语的青年。
对方伸手试探她的额头,神色放缓下来。
退烧了。
———————————————————————————-
阿止醒来的那一天,军队已经还有一天的脚程,就要回到淮石县。
因为下雨,山崖垮塌绕行,连着赶了几天的路,这一天终于进入了淮石县的郊区,然后驻扎一夜。那是一片辽阔的高原。
这一天月圆,阿止仍然很虚弱,但是不愿给人添麻烦,吃了一些粥,桑夏来看她,阿止问起她心念念的大哥哥,桑夏难得的和她多说了几句话,大意就是,那人很好,他不会赶走他。但回到淮石县桑家的宅院,如果还要继续留那人,一定要查明身份才能留下。
阿止其实不太清楚这几天发生的事,她的心中好像有个没法填满的大洞,她还未从容容的死亡里回神,也不清楚自己这几天经歷了生死,她身边是有一位照顾她的女性,但是阿止很少和对方说什么。她只是很不喜欢自己的年幼,和孱弱。
晚上夏桑要和军营的将领开会,讨论郡县太守石虎的事件如何上报。晚一些的时候天浚送来几个苹果。阿止晚上走出帐篷,询问了好几个士兵,慢慢走到军营的高处,士兵的军帐变少,在广阔的看得到月光的山崖,阿止远远的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
他果然在看月亮啊。
那一晚,在那个山洞,他也是这样背对着她看月亮。
他好像先一步觉察,阿止认定他五感都非常通透,这个人不可思议,她接触过他的内心,他内心乾净空寂,只是她不敢告诉他自己这不见光的能力,这能力人人厌恶,于是她只好永远藏起。
他对她示意,然后阿止缓缓的在山崖坐下来,一大一小。
她将手里的苹果递给他,他接过来,轻轻一扣,那苹果是完整的左右两半,他递给她一半。
阿止摇头,但他执意,阿止接过来,他应该是喜欢苹果的,毫无顾忌,认真咬一口,脸上有了些愉快的神情,不知道是因为苹果香甜,或者是看到她康復。
阿止也浅浅咬了一口,和哥哥这样大的人一起吃苹果的体验,她是没有的。
“大哥哥,明天我就回家了。你可有亲人?需要我帮忙寻找吗?”
他目光浅浅看着月亮。
对她摇头,但神色没有任何眷恋,遗憾。
“那你——想和阿止回家吗?”她试探的问。
他下一刻笑了,觉得这个想法不错。
阿止见他毫不犹豫的答应,内心浮现隐约的欢喜。
但终究是因为她这几日内心心事很重,即使是高兴,但也没能完全的敞开。
“大哥哥,这一路,都未曾知道你的名字。你……还记得吗?”
名字————
他好像想了想。
他拿过她那缠了绷带的左手,手指在阿止手心一笔一划:“被雷劈到,忘记了。”
这…………
阿止以为他是玩笑话,但是他掀起额发,虽然他是短发,但那额发遮盖的地方,的确有一道浅浅的伤痕。虽然已经癒合,但如果真是被雷劈到,当时想必伤很重。
“疼吗?”阿止凑上前去,竟然伸手摸了摸。
他原本应该也很回避,下意识的,就感觉自己或许也不是喜欢别人这样刻意靠近,但对眼前的小傢伙,他好像没有拒绝过,身体本能的,没有就是没有。
不疼了。
他摇头,隐约的记忆并没有什么重要,也没有什么好悼念。
【“疼吗?”】
他唇微微动,虽然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但是她就是知道。
他说的是她的手。
他或许在那时候,看到了她的伤痕。
“不疼。”阿止轻轻说。
已经很久了。那伤痕,是她不想要这个能力的时候,自己弄的。那时候她想用火,把这个能力烧了。但是能力肯定是没去掉,疤痕,也永远留了下来。
好像触动了他的某处的柔软。
他摸摸她的手,好像某种时刻安慰了那个对她而言意义特殊的伤痕。
他在她手上轻轻的写了一个字。
“悟………………??”
阿止顺着他的手指的笔划,把那个字读了出来。
他点头,指了指自己。
“这是,大哥哥的名字吗?”阿止问。
【“刚刚,突然想起来了。”】他在她手心里写。
阿止神色立即非常雀跃:“太好了,这样或许慢慢的会找到越来越多的记忆。那,阿止叫你悟哥哥。”
悟哥哥??
这个称呼是那样陌生,但是他好像不排斥。他有点目光流转的,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