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我? 输菜
就行。”
闻言,陈燚将纸巾握进手心,转身看她。
她把上衣垫在臀部,重新躺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他的手掌覆上来,抚摸她的腰肢,她屏息等待着他的入侵,他却迟迟没有动作。
“你还是会发抖。”陈燚看着她的眼睛,眸光一点点黯淡下来,“你怕我,是么?”
祝小舟摇摇头,心想,只有看着你,我才不会那么害怕。
“那就是怕这事儿。”陈燚纳闷,“为什么?你对这事儿有阴影,还是我的问题?”
“……别问了。”
“事关咱俩终生性——福——我不能不问啊。”
祝小舟呼吸一滞,坐起来穿衣服,“你走吧,陈燚。”
“说什么呢?”陈燚惶恐地搂住她,安抚她紧绷的身体,“不问就不问,你别赶人啊。”
直到她放松下来,他才挽起袖子去收拾厨台上的荸荠皮儿。
他在忙碌之中分出注意力来问:“明天周末,我们去看电影,怎么样?”
她问:“陈燚,你喜欢我,对不对?”
他转过身来看着她:“毋庸置疑。我喜欢你,小舟。”
这就够了。
她是大人,知道遗憾的结局才是常态,知道过程有时候远远大于结果。
她缓缓走到他面前,笑一笑:“我们明天去看电影。”
“你喜欢我什么?”
“聪明,漂亮,刻苦,有趣——笑什么,不信?”
她摇摇头,转头看向他,有风吹进来,撩动亚麻色的窗纱,熄了灯的房间,一切物体都影影绰绰、忽明忽暗,唯有男人的脸庞,月光下,如玉一般白净。
“谢谢。”她说,“从来没人这样夸我。”
“一定有人和我有相似的想法,只是你没问,他也没说。”
“一定有人比我更聪明,更漂亮,更刻苦,更有趣,可是,为什么是我?”
他想了想方说:“缘分。”
七个月前,陈燚初来乍到南江,身边没有一个能用的人,公司管理层那些地头蛇、老江湖,知道他调任南江相当于发配边疆,对他更是怠慢。上任那天,他连杯热咖啡都没喝到。
他抱着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心态,混着日子,直到段文清主动说回国帮他。
他振作起来,把公司的重要业务合同、财务报表找出来看,打算在段文清落地南江之前做一份评估报告出来。
某天,他的助理又睡着了——那时他的助理是个刚毕业的小姑娘,不知是靠什么关系坐上了总助位置,上班的时候除了用手机跟小姐妹聊衣服美甲化妆品娱乐八卦就是打瞌睡——陈燚懒得叫醒她,索性自己去了打印室。打印室里有人,是个年轻女人,女人看见他,很恭敬地叫了一声“陈总”,然后主动帮他打印文件。
他从她挂在脖颈上的工牌上了解到她的职位和姓名:工程部草坪养护b组,组长,祝小舟。
他愣住了。
评估报告写完了,却发现公司里有一群完全不了解的员工和一堆完全不了解的业务——天塌下来都没这么恐怖。
他硬着头皮问她,草坪养护是做什么的。
她背书一样流利地告诉他,建坪、生长期管理、修剪、防治病虫害、持绿越冬越夏……什么都做。
段文清上任后,用雷霆手段施行改革,带着他四处拉项目,公司经营状况一天天好起来。
段文清唱白脸,他唱红脸,恩威并施,公司的人心也凝聚起来。
康养度假村的话事人陈汉章特别难搞,草坪养护也不是南江建科的强项,项目他们迟迟拿不下来,段文清一度打算放弃,是他坚持,段文清问他原因,他答:“我要提拔一个人。”
段文清就笑了:“你都自身难保了,想提拔谁啊?”
祝小舟有点疲惫,闭着眼睛依偎在他怀里,听见他在耳畔笑:“小舟,我都做到了。”
她也笑,抬手抚摸着他的短发,硬硬的,很扎手,“谢谢你,陈燚。”
“应该是我谢你。”
“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
“对我来说,意义匪浅。”
“嗯。”
“小舟,你对我同样意义匪浅,只要你心里有我,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们一起解决。我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