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穿妥衣裳,與玉意回到客廳,只見花嬤嬤及伺候她的玉祥,其他一同嗑茶閒聊之人,一概見不著。她感到詫異,卻不敢過問。
"花嬤嬤,安好。"
"嗯。"
花嬤嬤輕描淡寫地回春花一句,便再沒有任何囑咐,卻把春花涼在一處。
這樣,卻把春花嚇得心驚膽跳,手心冒汗。
其實,花嬤嬤沒有對春花有任何不滿,或是意見,只是未拿定主意該如何處置接下來的事。春花是她一手調教出來,她當有信心能得他們認同,不論是性情,及身子,都是他們要尋的姑娘,回去稟報給主子們,都只是走過場。
然而,當下便要春花收拾細軟,她又怕操之過急,不過,不為即將發生的事情作準備,她又心感不安。
花嬤嬤盯著春花半刻,便作罷,免得平白驚駭她。
"妳回去..休息,客人們都已經離開了。"
春花聽到,如同大赦。
"是。春花先行告退 。"
"去吧!"
花嬤嬤看著春花離開,回頭便對玉意及玉祥道:
"今日,那兩名小廝回來,喚他們來見我。"
"是。"
"妳們以後拘著他們點,不可再如同往日般,不作管束,讓他們與春花胡亂作鬧了。"
"知道。"
花嬤嬤心裡算著,快則應明天有答覆,慢則都是這兩天的事了。
佛堂
孫嬤嬤被引領進來佛堂,向老夫人問安。
"老夫人,老奴回來了。"
老夫人正在跪立在觀音像前,雙手唸珠,虔誠地誦經,一旁有位伺候的待女陪同著。
"嗯。"
老夫人眼皮亦沒有動一回,只輕輕道了一字。
孫嬤嬤得老夫人回應,曉她有聽著,緩過一回,便繼續是道:
"老奴去觀察過,及聽花嬤嬤描述,那小家妓是一個省心的姑娘,性子溫良恭順,安分守己。身子,老奴亦掌過眼了,是玲瓏浮突,去服待三爺是妥帖的,亦不會為三爺的院子裡添麻煩。"
孫嬤嬤口中的三爺,便是老夫人的三子,巨鹿侯的同母胞弟---江洐澤,一位風姿綽盡,志氣滿懷的少年,不管家勢,樣貌,人品,才華都是能睥睨大眾同輩之人。
然而,不知是否過於出眾,遭天公紅眼,在一個月前,策馬失足,發生意外,以致雙目失明。
以使那位曾經風頭一時無兩的翩翩公子,一蹶不振,垂頭喪氣,性情暴躁,讓人不敢靠近。老夫人看著心如刀割,她的親兒本是風華正茂,仕途暢順,鮮衣怒馬的年歲,卻被遭遇這一厄運,她的心情都是難以平復。並且,他身旁又沒有曉分寸,明大體,討歡心的婢女服待,以往伺奉他的婢女通房,又未能盡心。便促使她要尋個周詳的婢女去服待他,歡懷他受傷的心。
若平日,她是不會讓這樣專教習去服待男子的女子親近她的兒,免得被她們迷了他的心志,滅了他的志氣。當刻,看著如此的他,她的淚珠一串串地流,只要是能撫慰到他,甚麼她都願意試一試。
哦,這樣,過去與二爺說聲,我接受他的提議,便是那小家妓吧!"
"是。"
孫嬤嬤緩緩退出佛堂。
張管事及陳管事與鄭大管事分開後,便回到二爺的院落---榆映居,向他覆命。
他倆被引到二爺---江洐逸的書房去,隔著簾珠,只看見他躺在貴杞椅上休寢,身旁有一婢女扇風。
"二爺,安好。"
"嗯,說吧。如何。"
他倆對視一眼,由與他較為親近的張管事說:
"那事應可辦妥,只待老夫人那邊點頭,便事成。"
"這樣,便等老夫人那邊回覆。不過,陳行你要留意些,那婢女雖是家妓,亦是三弟房中之人,不要讓別的人亂了分寸。
"是,二爺放心,小人會注意的。"
陳管事深曉那小家妓不可如別的家妓般任由他人胡亂糟蹋。在她仍是三爺房中之人時,那事便不能發生,更不可在他管理的地方發生。
若發生了,主子們不會聽他的辯解,只會質疑他的辦事能力。可況今日,二爺更是表示過,他便要留心處置了。
其間,有一隨從走進來。
"二爺,孫嬤嬤到來,可請她入內?"
"讓她入來。"
"是。"
隨從出外,引孫嬤嬤領進來,便離開。
"二爺,安好。"
"不必客氣。孫嬤嬤過來是為何事?"
"今日,老奴過來是為老夫人帶話,那事她老人家允了。請二爺看著辦。"
"嗯,我明白了。有勞孫嬤嬤行這趟。"
"二爺,客氣了。沒有其他事,老奴告退。"
孫嬤嬤向江洐逸福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