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也不疑有它便放行了。“是谁遣你们出来的?”小青一见小姐已怀身孕,大喜望外!以往所吃的苦全化成轻烟飞逝,欢欢喜喜地问道:“小姐,原来您早有身孕!那为何还不回来?”霍我痕幽幽问道:“回哪?”“回邵府呀!姑爷思你、念你。伤了心、失了魂,好不可怜啊!”她们临出来前,邵馨玉一再交代,要她们好好为他说几句好话,以挽回霍无痕的心。霍无痕闻言,是有那么一丁点感动;只不过——她一想到是风光入邵家,而今却是落而逃回霍家,这叫她我怎么敢再回去呢?二来,婆婆对她已心存疙瘩,它日再相处,心结也是存在的,罢了,甭痴想了!霍无痕这会才发现小青、小玉两人手上净是新伤旧疤,忙问:“你二人在那吃苦了,对不对?”小青、小玉恐她担心难过,便推说只是打扫伤了的。霍无痕并不傻,她们两人在邵府伺候她好一段日子,也没见过什么伤;她心疼不已地痛哭失声“是我不好,才会让你们两人在那吃苦受罪”霍无痕泪眼汪汪的,连带她们两人也禁不住开了泪闸,往日所受之苦,在这样感伤的气氛下,全诉说了出来。主仆三人哭成一团,后来还是小青记得小姐已怀孕,不宜多哭才劝她快快收起泪水,以免伤了身子及腹中胎儿。三人一夜无眠,彻夜长谈至天方白才入眠。小青回来霍家已是三日后,她守信,哄霍无痕于庚辰夜至后花园,说是有事商量。霍无痕不疑有它,果真依约前来。霍无痕绕著碧桃花,穿过竹篱花障编就的拱门,粉坦环护,绿柳周垂,两边净是游廊相接。院中点衬几块山石,一边种芭蕉,另一边种西府海棠,其势若伞,丝垂金缕,葩吐丹砂。今夜有点月色,霍无痕站在园中亭子等小青。她已来了她一会,仍不见小青人影。倒是由墙外翻入一人,待她想呼人邵馨玉那勾人心魂的声音令她噤了口:“你——”“无痕,别嚷嚷!是我呀!”也不知该喜他来这找她,或是该怨他休了她,心中百般矛盾啊邵馨玉一走向她,使了全身力量搂住她;就在她想喊却透不过气来时,他倒是先放开了她。“这是什么?怎么顶在我们中间——”他手往下一探,可欣喜若狂。他探向霍无痕圆滚滚的肚皮问:“无痕,你——”唉!该来的总会来,只是不知他会来得这么早,她点头附和他的想法。“四、五个月了。早不来,晚不来,就在那节骨眼却来了。”邵馨玉才不怨他来迟了,他反倒认为这孩子来得正是时候。“既然有了孩子,你马上跟我回去。”他还天真地拉著她便想走人,霍无痕放开他的手道:“不!我不会跟你回邵府的。”“为何不?”霍无痕今夜单薄白绫纱裳,衬托出她的细瘦,也显出她的清雅。邵馨玉将她拉回胸膛前,手指爱怜地在她颚下来来回回、亲匿爱惜不已。霍无痕答言:“休书既出,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再说,我爹也打算将我许配给东村的戴秀才。”“不!不可!你已有我的孩子,岂可再嫁他人?那我的孩子将来不就得唤别人一声爹吗?”他可不允许再错下去。“有何不可?带了个拖油瓶,以后绝不会有人再说我生不出孩子了!”她推开他,走向另一边去。邵馨玉追上,并对她请求:“无痕,当我邵馨玉求你,别再嫁吧!否则叵让我每夜思及你躺在另一男人怀中,我会发狂至死的!”她幽幽道著:“恼人!全是这无端祸事恼人!”若非为了霍焕昌,她也不会认识邵馨玉。分开了三年,又在姑苏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之地再度重逢。她坚持,而她也委身了,而今又为了陈年旧事两人被迫拆散;拆散了也罢!他又不甘命运安排,再回来苦苦纠缠。这么转来绕去,他们始终转不出去,这不恼人是什么?邵馨玉倒乐观:“这不叫祸事,乃姻缘天注定。”霍无痕白了他一眼,她才不信什么缘不缘的。两人相聚后花园,聊聊我我,竟让巡更家仆撞著有人躲在阴暗处,便大声嚷嚷:“有贼呀!”霍无痕与邵馨玉两人被这一嚷,赶忙分开黏在一起的彼此。霍无痕推他快快出去,邵馨玉一个翻身便出了园外。待家丁齐聚,才发现原来是无痕小姐;一个人说是在外头赏月,才平息了此场虚惊。邵馨玉一回生、二回熟,夜夜来到霍无痕处;不过这一回不是私会后花园,而是大胆地攻占她的闺房。连著数日,一直相安无事,直到——霍老也不知何来好心情,想出一计准备好好逗弄逗弄邵老夫人。故他也不管夜已深,而小青及小玉又去了膳房,无人看门之际,霍无痕房中幽暗无光;加上老人家眼力也差了,他入女儿房中,并未发觉床上不仅一人,还问她:“无痕,你睡了吗?”正缠绵甜蜜中的两人吓得情焰褪了一半霍无痕示意帐内邵馨玉别出声,探个头出白绫红桃帐,问:“义父,无痕已准备歇著了,有事吗?”霍父兴匆匆的:“无痕,爹想出个妙计,准备好好逗逗那邵家无理的老太婆。”当霍父言及此,邵馨玉也耐不住地动了一下。霍无痕一手压住他的身,要他别动。谁知哪不压,竟压上他的命根子!原本稍纵即逝了的欲念此刻更控制不了;而霍无痕丝毫不知情地移动了一下道:“爹呀!时候不早了,我们何不”“不!这事得现在谈。若你不方便也不用下床,爹话说完便走。”他自个倒了茶,心中愈想愈得意,涛涛不绝地谈起他的伟大计划“我要邻村戴秀才如期迎娶你,并要风风光光地绕过知府府衙,并喧罗齐鼓地让全城人都知道我